按照上面的思路,世间所说的《周易》,此乎存在两个版本:一个是今天我们所说的《易经》,另外一个则是密而不传的《易象》。而我们今天看到的仅仅是《易经》,而《易象》好像已经流失了,重见天日。如果《左传》中“文王以圣德,能作《易象》故也”这个理由能够成立,而且《易经》和《易象》不是一个版本,那么,著作权应该归于周文王的,应该是《易象》,而不是《易经》。如果真是这样,《易经》中的六十四卦又是谁推演的呢?有人认为,把伏羲的八卦推演为六十四卦的就是周文王,支撑的史料是《史记》和《汉书》中的记载。太史公在《史记》中有两处记载:第一处是在《报任安书》:“盖文王拘而演《周易》。”第二处是《周本纪》:“西伯即位五十年,其囚羑里,盖益《易》之八卦为六十四卦。”班固在《汉书·艺文志》中顺承了司马迁的这种说法:“文王以诸侯顺命而行道,天人之占可得而效,于是重《易》六爻,作上、下篇。”当然,也有人对此表示了怀疑。早在司马迁之前,淮南王刘安在《淮南子·要略》就说:“八卦可以识吉凶,知祸福矣,然而伏羲为之六十四变。”这说明,把八卦推演为六十卦的其实是伏羲本人,而不是文王。后来,东汉的郑玄又提出了神农氏重卦的观点,东晋的孙盛提出了夏禹重卦的观点。这些人虽然在具体观点上存在分歧,但他们一致相信:夏之《连山》、殷之《归藏》都已经是六十四卦的形式了。因此,这个将八卦推演为六十卦的人,应该在夏、商、周三代之前,至少不能晚于三代,但肯定不是周文王。如此说来,周文王把八卦推演为六十四卦,确实是值得怀疑的。而我们看《史记》中的两处记载,太史公在前面都用了一个“盖”字,表明他本人对这件事情的真实性也没有十分的把握。正如唐张守节在《史记正义》中所说的:“太史公言‘盖’者,乃疑辞也。”很可能的结果是:“文王拘而演《周易》”仅仅是原来有的传说,司马迁不知其详,做了一个“盖益《易》之八卦为六十四卦”的错误猜测。而班固坐实了此说,可能更是以讹传讹,错上加错了。而且,《汉书·艺文志》说文王“重《易》六爻,作上、下篇。”这里,所谓上、下篇即是上、下经,亦即《易经》的卦、爻辞部分。但《易经》爻辞里记载的某些事情是发生在文王之后的,根本解释不通。于是,后来的马融、陆绩等人为了弥补这一缺陷,认为文王只写成卦辞,而爻辞部分是周公完成的。当然,这一切都是推测,我们只能保持者高度的怀疑精神,大胆地假设,小心地求证。如果今天我们看到的《易经》并非周文王所作,那么,“文王拘而演《周易》”的传说又如何解释?如果《易经》真的是文王所作,那么,夏之《连山》、殷之《归藏》中已经出现六十四卦的现象如何解释?《易经》爻辞里记载的某些事情是发生在文王之后又如何解释?这些矛盾,很容易让我们做这样一个假设:还存在另外一个版本的《周易》,就是《易象》。今天我们见到的《易经》是继夏之《连山》、殷之《归藏》之后的六十四卦形式,卦辞和爻辞的内容仍然是用来占卜的,与周文王无关。而著作权归于周文王的应该是《易象》,周文王正是在殷人的占卜之术中发现了“德”,才找到了推翻商朝的法宝的。因此,《易象》作为周朝的治国之宝,一直藏于秘府之中,旁人不得而知。《史记》中记载,周文王在西岐“阴修道德”,才不断壮大,推翻商朝的。而“德”即是“得”,“德”不仅是一种品质和个人修养,而且还是“君人南面之术”。有“德”才有“得”,无“德”即无“得”。否则的话,“修德”何必偷偷摸摸(“阴”)呢?由此可见,《易象》是文王、周公用以教导周贵族如何“王天下”的统治方略,是“君人南面之术”,向来藏之秘府,并不传布于民间,一般人极难见到。当初,周公受封于鲁,因其辅相成王,使世子伯禽代就封于鲁。伯禽就封国时,“备物典策”(《春秋左传·定公四年》),韩宣子所见《易象》很可能是当时周室典藏的副本。而周室所典藏的书籍在骊戎之难已失,所以韩宣子说:“周礼尽在鲁矣!”那么,《易象》一书是否在今天全部遗佚了呢?可以说是,也可以说不是。说是,是因为《易象》的文本确实失传了,从《左传》得记载以后,后人已经无法知晓。但是,微言大义的思维方式却没有失传。秦始皇虽然把各国的史书都烧了,但为什么没有烧掉文明的传承?原因很简单,中国人的文明何文化已经隐藏在了各种书籍和器物中。医书中有,占卜的书中也有,一旦碰见象文王和周公这样的火眼金睛,这些东西就会别开生面,虎虎生风。而且,我们所说的《易经》和《易象》也不是一点关系没有,因为它们总归都是从殷的占卜之术中来的,只不过是文王对其作了另类的发挥罢了。有学者推测,《易象》的内容可能与今本《周易》的“大象”部分有着内在的联系。杜预就这么认为:“《易象》,上、下经之象辞。”也就是说,《易象》指的就是《易经》中上、下经的象辞部分,即大象。现代的饶宗颐先生也持这种观点。他曾经做过一个统计:《周易》六十四卦象辞(大象)中直接提到“德”字的有十四卦,如《坤》象云:“以厚德载物。”《蒙》象云:“以果行育德。”《小畜》象云:“以懿文德”。《否》象云:“以俭德避难。”《豫》象云:“以作乐崇德。”《蛊》象云:“以振民育德。”《大畜》象云:“以多识前言往行,以畜其德。”《坎》象云:“以常德行习教事。”《晋》象云:“以自昭明德。”《蹇》象云:“以反身修德。”《夬》象云:“以施禄及下,居德则忌。”《升》象云:“以顺德积小以高大。”《渐》象云:“以居贤德善俗。”《节》象云:“以制数度议德行。”至于其他数十卦如《乾》象云:“君子以自强不息。”《屯》象云:“君子以经纶。”《讼》象云:“君子以作事谋始。”《师》象云:“君子以容民畜众。”等等,虽然没有直接提到“德”字,但也无疑在教导“君子”应具备某种德行。如此看来,《周易》大象既讲《易》象的,也在于“演德”。如果《周易》真的还有另外一个版本《易象》,很可能和《周易》大象很相近。正如我们上面所说的,《易象》主要在于“演德”。不仅内容上,形式上也是如此。据姜光辉先生考究,今本《周易》大象部分不似《尚书·周书》那样佶屈聱牙,而较通俗易懂,这可能由孔子及其后学在《易象》的传述过程中加以修饰和润色过。今本《周易》大象的结构由卦画、卦象、卦名、卦义所构成,本身即是一完整意义的‘周易’。只是用于‘演德’,不用于筮占而已。”据此,我们似乎有理由相信:《易象》作为《周易》的另一个版本是存在的,而且在内容和形式上与与《易经》中的“大象”部分很相似,更为确切地说,大象部分是《易象》的浓缩版本。
世间所说的《周易》,此乎存在两个版本:一个是今天我们所说的《易经》,另外一个则是密而不传的《易象》。而我们今天看到的仅仅是《易经》,而《易象》好像已经流失了,重见天日。如果《左传》中“文王以圣德,能作《易象》故也”这个理由能够成立,而且《易经》和《易象》不是一个版本,那么,著作权应该归于周文王的,应该是《易象》,而不是《易经》。如果真是这样,《易经》中的六十四卦又是谁推演的呢? 有人认为,把伏羲的八卦推演为六十四卦的就是周文王,支撑的史料是《史记》和《汉书》中的记载。太史公在《史记》中有两处记载:第一处是在《报任安书》:“盖文王拘而演《周易》。”第二处是《周本纪》:“西伯即位五十年,其囚羑里,盖益《易》之八卦为六十四卦。”班固在《汉书·艺文志》中顺承了司马迁的这种说法:“文王以诸侯顺命而行道,天人之占可得而效,于是重《易》六爻,作上、下篇。” 当然,也有人对此表示了怀疑。早在司马迁之前,淮南王刘安在《淮南子·要略》就说:“八卦可以识吉凶,知祸福矣,然而伏羲为之六十四变。”这说明,把八卦推演为六十卦的其实是伏羲本人,而不是文王。后来,东汉的郑玄又提出了神农氏重卦的观点,东晋的孙盛提出了夏禹重卦的观点。这些人虽然在具体观点上存在分歧,但他们一致相信:夏之《连山》、殷之《归藏》都已经是六十四卦的形式了。因此,这个将八卦推演为六十卦的人,应该在夏、商、周三代之前,至少不能晚于三代,但肯定不是周文王。 如此说来,周文王把八卦推演为六十四卦,确实是值得怀疑的。而我们看《史记》中的两处记载,太史公在前面都用了一个“盖”字,表明他本人对这件事情的真实性也没有十分的把握。正如唐张守节在《史记正义》中所说的:“太史公言‘盖’者,乃疑辞也。”很可能的结果是:“文王拘而演《周易》”仅仅是原来有的传说,司马迁不知其详,做了一个“盖益《易》之八卦为六十四卦”的错误猜测。而班固坐实了此说,可能更是以讹传讹,错上加错了。而且,《汉书·艺文志》说文王“重《易》六爻,作上、下篇。”这里,所谓上、下篇即是上、下经,亦即《易经》的卦、爻辞部分。但《易经》爻辞里记载的某些事情是发生在文王之后的,根本解释不通。于是,后来的马融、陆绩等人为了弥补这一缺陷,认为文王只写成卦辞,而爻辞部分是周公完成的。 当然,这一切都是推测,我们只能保持者高度的怀疑精神,大胆地假设,小心地求证。如果今天我们看到的《易经》并非周文王所作,那么,“文王拘而演《周易》”的传说又如何解释?如果《易经》真的是文王所作,那么,夏之《连山》、殷之《归藏》中已经出现六十四卦的现象如何解释?《易经》爻辞里记载的某些事情是发生在文王之后又如何解释?这些矛盾,很容易让我们做这样一个假设:还存在另外一个版本的《周易》,就是《易象》。今天我们见到的《易经》是继夏之《连山》、殷之《归藏》之后的六十四卦形式,卦辞和爻辞的内容仍然是用来占卜的,与周文王无关。而著作权归于周文王的应该是《易象》,周文王正是在殷人的占卜之术中发现了“德”,才找到了推翻商朝的法宝的。因此,《易象》作为周朝的治国之宝,一直藏于秘府之中,旁人不得而知。《史记》中记载,周文王在西岐“阴修道德”,才不断壮大,推翻商朝的。而“德”即是“得”,“德”不仅是一种品质和个人修养,而且还是“君人南面之术”。有“德”才有“得”,无“德”即无“得”。否则的话,“修德”何必偷偷摸摸(“阴”)呢?由此可见,《易象》是文王、周公用以教导周贵族如何“王天下”的统治方略,是“君人南面之术”,向来藏之秘府,并不传布于民间,一般人极难见到。当初,周公受封于鲁,因其辅相成王,使世子伯禽代就封于鲁。伯禽就封国时,“备物典策”(《春秋左传·定公四年》),韩宣子所见《易象》很可能是当时周室典藏的副本。而周室所典藏的书籍在骊戎之难已失,所以韩宣子说:“周礼尽在鲁矣!” 那么,《易象》一书是否在今天全部遗佚了呢?可以说是,也可以说不是。说是,是因为《易象》的文本确实失传了,从《左传》得记载以后,后人已经无法知晓。但是,微言大义的思维方式却没有失传。秦始皇虽然把各国的史书都烧了,但为什么没有烧掉文明的传承?原因很简单,中国人的文明何文化已经隐藏在了各种书籍和器物中。医书中有,占卜的书中也有,一旦碰见象文王和周公这样的火眼金睛,这些东西就会别开生面,虎虎生风。而且,我们所说的《易经》和《易象》也不是一点关系没有,因为它们总归都是从殷的占卜之术中来的,只不过是文王对其作了另类的发挥罢了。有学者推测,《易象》的内容可能与今本《周易》的“大象”部分有着内在的联系。杜预就这么认为:“《易象》,上、下经之象辞。”也就是说,《易象》指的就是《易经》中上、下经的象辞部分,即大象。 现代的饶宗颐先生也持这种观点。他曾经做过一个统计:《周易》六十四卦象辞(大象)中直接提到“德”字的有十四卦,如《坤》象云:“以厚德载物。”《蒙》象云:“以果行育德。”《小畜》象云:“以懿文德”。《否》象云:“以俭德避难。”《豫》象云:“以作乐崇德。”《蛊》象云:“以振民育德。”《大畜》象云:“以多识前言往行,以畜其德。”《坎》象云:“以常德行习教事。”《晋》象云:“以自昭明德。”《蹇》象云:“以反身修德。”《夬》象云:“以施禄及下,居德则忌。”《升》象云:“以顺德积小以高大。”《渐》象云:“以居贤德善俗。”《节》象云:“以制数度议德行。”至于其他数十卦如《乾》象云:“君子以自强不息。”《屯》象云:“君子以经纶。”《讼》象云:“君子以作事谋始。”《师》象云:“君子以容民畜众。”等等,虽然没有直接提到“德”字,但也无疑在教导“君子”应具备某种德行。 如此看来,《周易》大象既讲《易》象的,也在于“演德”。如果《周易》真的还有另外一个版本《易象》,很可能和《周易》大象很相近。正如我们上面所说的,《易象》主要在于“演德”。不仅内容上,形式上也是如此。据姜光辉先生考究,今本《周易》大象部分不似《尚书·周书》那样佶屈聱牙,而较通俗易懂,这可能由孔子及其后学在《易象》的传述过程中加以修饰和润色过。今本《周易》大象的结构由卦画、卦象、卦名、卦义所构成,本身即是一完整意义的‘周易’。只是用于‘演德’,不用于筮占而已。” 据此,我们似乎有理由相信:《易象》作为《周易》的另一个版本是存在的,而且在内容和形式上与与《易经》中的“大象”部分很相似,更为确切地说,大象部分是《易象》的浓缩版本。这些领悟学堂都有的
《周易》是不是还有一个版本
世间所说的《周易》存在两个版本:一个是今天我们所说的《易经》,另一个则是密而不传的《易象》。而我们今天看到的仅仅是《易经》,而《易象》似乎已经流失了,重见天日。如果《左传》中“文王以圣德,能作《易象》故也”这个理由能够成立,而且《易经》和《易象》不是一个版本,那么,著作权应该...
《周易》是不是还有一个版本?
照上面的思路,世间所说的《周易》,此乎存在两个版本:一个是今天我们所说的《易经》,另外一个则是密而不传的《易象》。而我们今天看到的仅仅是《易经》,而《易象》好像已经流失了,重见天日。如果《左传》中文王以圣德,能作《易象》故也这个理由能够成立,而且《易经》和《易象》不是一个版本,那么,著作权应该...
现存什么就是《周易》
现存的《周易》主要有两种版本:西汉时期的《易传》和汉代末期的《易经》。《易传》是指西汉时期刘向所作的《周易本义》、孔安国所作的《周易集解》和邹衍所作的《周易说卦传》三部书,它们分别注释了《周易》中的卦辞、爻辞和象辞,是《周易》的重要注释和解释。《易经》是指汉代末期的《周易正义...
古代的《易经》为什么会出现两个版本?有何不同?
易经的两个版本分别是原版和孔子注释版,分别是“无字真经”和“有字真经”。《易经》是我国古代文人士子熟知的经典之一,被列为“五经四书”之一,是历代科举考试的必考篇目,相当于现今的“语文”和“数学”等学科。然而,《易经》从开创之初便存在两个版本,各有其独特之处。这背后的故事引人深思。...
易经共有几种版本
现存主要版本有两种︰通行本与马王堆帛书本。中国的《易经》本有三种,《连山易》《归藏易》和《周易》称为三易,这是“三易详”的第一层意思。前两部已失传。所有的东西都是从《易经》发源出来,《易经》是中华文化的总源头、是诸子百家的开始,所以叫做群经之始。易经被称为诸经之首,是建立在阴阳...